之前我们曾经推荐过美国电影《良心护士》。

(资料图)

虽然是“良心”，但实际上该片改编自美国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女护士毒杀超300名患者的案件。

这名护士狡辩说，那些患者太过于痛苦，所以是在帮他们解脱。

无独有偶，日本也有类似的案件，而最近就有一部电影将原型小说进行了改编并搬上了大银幕——

《死亡护理师》

ロスト・ケア

虽然原型案件都很雷同，但东方和西方拍摄的角度却大相径庭。

尤其是日本还杂糅了非常老式的社会话题——老龄化。

日本的老龄化问题非常严重，独居老人比比皆是，所以也经常发生独居老人死亡多日身体都腐烂了才被发现的现象。

因此很多人在老了之后，会根据自身的条件来选择养老的环境，在家的，纯靠子女照顾。

如果子女孝顺且有钱有闲，那真的是天堂。

但更多的情况是，老人没钱，子女也没钱，且子女还要顾自己的小家。

万一老人再得了老年痴呆，那堪比地狱。

于是日本社会有很多照顾独居老人的公司，收子女的钱，定时定点去上门帮助老人收拾家洗洗澡洗洗衣服什么的。

类似于钟点工护理师。

而斯波就是这么一名护理师，他年纪轻轻却满头白发，无父无母，平常也看不到他有什么朋友。

他沉默寡言，但对于工作却十分认真负责，任劳任怨，在业内的口碑非常好，子女们都非常满意。

然而随着一起命案，斯波成了检方的调查对象。

某天，子女跟往常一样去看望老年痴呆的父亲，结果推门一看，父亲死了，而楼梯下还躺着一个死人。

经过调查，警方确定死的另一个人是家政公司的小组长。

警方推测这个小组长应该是想趁着老人神志不清的时候去盗窃，但失足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。

而老人则在当晚安详去世，与盗窃无关，只是碰巧两个人都死在同一个晚上。

这个说法看似有道理，但现场的一个针头却无法解释。

根据化验结果，这个针头上含有大量的尼古丁，于是检方怀疑这可能是一起谋杀案。

老人并非自然死亡，而是被注射了尼古丁。

是那个死掉的小组长杀的？可他为什么要杀人，老人都老年痴呆了，根本无法指证他，这不合乎情理。

唯一的解释是，当晚可能还有第三个人。

调查很简单，排查了当晚案发地的监控，检方发现了第三个人，斯波。

他在半夜驱车出现在了老人家附近。

如果说斯波敬业，半夜去老人家里，也过于敬业了吧。

而更让检方没想到的是，当他们查看了斯波近几年的业务之后，竟然发现有多达41名老人都在被斯波照顾后，死了！

平均一个月死两个人。

由于死亡的老人多为患病的老年痴呆群体，斯波照顾得尽心尽力，所以家属们都没有怀疑。

且现在人都火花了，证据也没了。

但检方还是在排查了他近几年的排班表后发现了端倪。

斯波有写日记的习惯，内容基本都和被照顾的老人有关，但很多日期和斯波的排班对不上，也就是说斯波有多次非工作时间上门服务的行为。

斯波作为嫌疑人被捕后，同事们都惊呆了，怎么可能，他那么敬业！

但斯波非常淡定地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
是他杀的。

其实电影到这里才进行了三分之一，凶手被抓的过程非常简单，而全片剩下的三分之二的时长都在探讨斯波的动机。

这也是为什么都认为电影不太好，太闷。

因为接下来的内容全靠斯波的自述，讲他个人的经历，讲他的家庭，讲他的观念改变。

当晚斯波跟往常一样，用公司留的钥匙打开了老人的家门，给老人注射尼古丁，但当他准备离开时，碰到了前来盗窃的小组长。

两个人在争执中，小组长从楼梯上摔了下去，直接摔死了。

事发突然，斯波慌乱之中没能带走针头，结果这就成了警方突破的关键。

为什么他要这么做？

与美国那起案子里，护士毒杀老人的动机差不多，他们都认为自己在做“伟大的事情”。

但是这个案子还有点不同，他是个亲身经历者。

斯波杀的第一个人，就是他的亲爹。

斯波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，在父亲身体开始出现问题后，他就辞去了之前的工作，在家附近找了一个零工，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照顾父亲。

刚开始他很认真，可是父亲得了老年痴呆，不认识他了。

老人到处大小便，攻击斯波，天天日夜不停乱吼乱叫，斯波不得不全天24小时都守在他的身边。

很快他们没钱了。

斯波要照顾父亲就无法工作，零工的钱根本就不够用，所以他想到申请救济，可是遭到了拒绝。

理由是斯波是四肢健全的正常人，而救济金是给无劳动能力的人发放的。

日子就要快要熬不住的时候，斯波的老父亲突然难得的神志清晰了。

他看着儿子头发花白的样子，就劝说儿子杀死自己，减少对他的拖累。

斯波照做了，事实是，那个时候的他，也已经快要到临界点了。

而父亲的劝说给了他良心和道德减轻了一些自责感，在研究过之后，斯波决定用注射尼古丁的方式。

他成功了。

父亲被抬走火化，期间没人怀疑，他的如释重负，让他对于那些拖累子女的老人们有了新的看法。

为什么不能解救自己呢？

所以他开始加入护理公司，按照毒杀父亲的手段，将自己视为救世主，去帮助那些已经无力支撑赡养父母的子女。

他又成功了一次，多次，直到第42次因为盗窃意外暴露。

没人发现，子女们更是对这一结果喜闻乐见。

在斯波被捕之后，为他求情的人数不胜数，即使是那些死者的子女，都默认斯波为他们解决了“麻烦”。

人人都有变老的那一天，退休金少的可怜，神志不清，完全依靠子女，就不免会成为一种累赘。

当然，电影里也展现了另外一种赡养模式，环境优渥的高档老人院。

一直负责此案的女检察，早早就将母亲送去了老人院，每月付高额的费用，外加母亲年轻时的储蓄，所以她无比轻松自在。

然而她的父亲却是另外一番景象，和母亲离婚后一直拖着病痛的身体无依无靠独居生活。

最终死亡两个月之后因为尸臭才被邻居发现。

其实女主本可以将父亲也送去老人院，但她并没有。

并且在父亲死后，也安慰这是天意，这与擅自毒杀痴呆老人的男主何尝不是同一种思想呢。

电影所涉及的话题，依然是老龄化社会下的赡养问题。

但它并没有给出任何结论，而是通过这样一个案件，增加了无力感。

大篇幅的说教，也没有助推好情绪，因此看到最后，你除了叹气，还是叹气。